.帝姬推文

第一次见金老板,是我穷困潦倒,大学奖学金和打工费供不起我读书,我经狐朋狗友介绍,凭借美貌走上歧途。



我是金老板的白月光替身。

他不但拒绝我亲吻,还强调,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接吻。

结果金老板后来自己主动把我按在玻璃板上亲,还非逼着我说喜欢。

我骂他:喜欢你妹。

1

金老板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留几个可乐鸡翅,说他晚上会回来吃饭,我看着一垃圾桶鸡骨头陷入沉默。

电话那头没挂,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和纸张翻阅的沙沙音。

他终于反应过来:“吃光了?”

不仅吃光了,还特地只吃光了他喜欢的菜。

桌上剩了他最讨厌的白萝卜炒胡萝卜炒山药,我让保姆阿姨做了给我消食的,不过我几乎没怎么吃。

我:“没关系,除了萝卜还有一个红烧排骨。”

那头有敲键盘的声音,金老板声音混在里面不太清晰:“现在在干嘛?”

“看电视啊。”

“晚上我会晚点回来,你早睡,别熬夜,听见没?”

又随便聊了几句,道了晚安挂断电话。

金老板名叫金川洺。

此老板非彼老板。

他是我金主,我是他白月光替身。

要说我金老板,那也是赶时髦,在周围朋友都跟随潮流找起情人时,他也鬼迷心窍也加入潮流。

第一次见金老板,是我穷困潦倒,大学奖学金和打工费供不起我读书,养不起家里五口人的大三。我经狐朋狗友介绍,走上歧途,凭借美貌进了离学校很远的一家会所当茶水小妹。

每月五万,倒倒酒水唱唱歌就能赚到钱。

传出去名声不太好听,但我不会和钱过不去。

最主要的是安全程度高,买卖全靠自愿,所以没人敢不经小妹们同意就出价动手动脚。

也有不少人想包养我,我脸上带着谄媚奉承的笑,出口是他们认为的“又当又立”:“只要老板您长的年轻好看,私生活干净,我就愿意。”

大腹便便的男人们翻了个白眼就离开。

因为这事我被不少人投诉,不过也有很多小姐妹支持:“我们是缺钱,是倒酒水上不了台面的,但我们又不是鸡……钟钟做得好!”

结果这事传到了我上上上司——会所老板耳朵里。

他来找我,挑剔地用那双精明的双眼上下打量我,尔后满意一笑:“一个月一百万,有个私生活干净而且年轻好看的老板想包养你,要不要来试试?”

一个月一百万是什么概念?

我老家那边,五口人,我爸我妈,一个二妹,一个三弟。

只要能跟着那人待两个月,我可以拿一百五十万要求家里人同他们断绝关系,拿着剩下五十万,等毕业后拿着我名校毕业证,天涯海角,没人能约束我阻挡我变得更好。

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。

大上司笑得奇怪,他领我到顶楼包房。

推开门,里头的人齐刷刷看向我。

还有被众星拱月般,坐在沙发最中央的年轻男人,这人醉醺醺抬眼,眉目清冷,桃花眼却好似含情。

他失神地望着我。

同金老板四目相对的那一刻,旁边有人不可置信道:“真有人和青雅学姐长这么像的人吗?”

大上司拍了拍我的肩,另一只指向金老板,笑得像只狐狸:“小钟,你看他行不行?”

行,怎么不行。

那可是年轻漂亮的一月一百万。

2

金老板身边也是一群狐朋狗友,趁着他醉,给我签了卖身契,虽然没有法律效应,但他的朋友们还是玩的很开心。

我被卖了。

金老板也被卖了,被迫有了个替身情人。

更何况我手段高明,不用别人教,自己就上杆爬。

在听完我的家庭经历后,他神色不明,几番挣扎,把我留在身边。

不过我在那方面从来没有成功得逞过。

即便是第一次见面。

他朋友把他和我送进同一个房间,我不是什么好人,况且这事我不亏。

本想对他动手动脚。

结果金老板却说什么也不肯我上床,来会所玩还又当又立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金主。

我感觉自己做这一行,虽然不是完全出来卖的,但还是有被侮辱到。

他满脸媚色,眼睛都睁不开,口齿不清:“钟什么……钟情是吧,你,要认清楚,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!”

能听出他的嫌弃。

我气的不行,趁他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,一脚给他踹到地上。

才不要和醉鬼做那种事呢。

“我要睡床。”我对他说。

地毯上那个男人已经轻轻打起呼噜。

3

不过现在金老板凌晨也要回家里睡。

屋外传来响声,开门的人刻意放低声音。

是金老板下班回来了。

他没开大灯,只点亮了床头的小夜灯。

灯一亮。

我和他对上视线。

“吵醒你了?”

我懒洋洋半眯着眼睛,打了个哈欠:“没有,几点了?”

“十二点没到,”他边说,边上床,伸手又关了灯,“你赶紧睡。”

房间又黑了。

金老板把我搂住,他和我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,是我新选的味道,我在自己身上闻不到,只好贴着他的脖子轻嗅。

他喉结一动,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,由着我睫毛在他肌肤上乱扫。

鼻尖萦绕的是玉兰清香。

只是有些热,我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身子,想从他怀里出来,被他掌心一勾,又回去了……

“金老板,我……”我话未说完,他探手,随着一声“滴——”,这人把空调开了。

随之额角贴上一个软软的东西,他亲完又搂住我,迷迷糊糊道:“睡吧,明天跟我去公司报道。”

自然的不能再自然。

认识他不久的时候,他和我分房间睡,虽然是金主和情人关系,但我们清清白白,三八线划分的很清明。

他一直觉得我对他图谋不轨,那段时间我经常当着他的面说他自恋,我还经常用强吻他来吓唬他。

哈哈哈哈哈良家少年被欺负的样子真的很好玩。

忘记是哪天,他喝酒回来,喝的不多,但是那天吃的太杂,又拉又吐。

对,清冷霸总也是会吃坏肚子窜稀的。

这家伙嫌丢人,把自己关在厕所,他不知道,就算排气开到最大,我还是能听见叽里咕噜的声音。

我眼看情况不对,不能让我的一百万抱着马桶吐个不停,于是去找了别墅钥匙,门就开了。

金老板从马桶上脆弱地抬头,眼尾通红,羞愤又无助。

我雷厉风行开着他的跑车,但是刚拿驾驶证不久,半夜没看清路,闯了个红灯,罚款五百。

他在副驾驶,心惊胆战,瑟瑟发抖,好似要哭:“钟情,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开车了。”

幸好,没拍清我的脸,扣不了分。

区区五百在一百万面前算不了什么。

陪他在医院挂了两天盐水。

他拒绝被医院护士照顾,这事就包揽在我身上。

金老板就算胡子拉碴,也丝毫阻挡不了他散发美貌。

给他刮完胡子,他好像认清现实,觉得这一系列操作下来,什么脸都丢光了,还管什么授受不亲。

金老板拍拍床,眼神躲闪,语气很软:“床上睡会,你照顾我两天没怎么睡了。”

我腰酸背痛,倒头就睡。

睡相很丑,醒来的时候,居然枕着他手臂。

对上金老板的脸,我还迷迷糊糊。

然后他似笑非笑地指着自己手臂上一滩可疑的水迹。

“钟情,你睡觉还留口水。”

我惊醒,羞愧难当,终于体会到金老板拉肚子时被偷听的尴尬。

也算扯平。

自那天起,我没了爬床登枝头的想法。

因为口水风干真的很臭……

结果他抱着枕头从主卧搬到我房间,灯很暗,我好像看见他脸红,应该是错觉。

他略有些扭捏:“我最近失眠,我发现你的呼吸声还挺助眠的……”

我愣愣的:“嚯。”

金川洺:“……”

于是金主爬床了。

4

直到认识两个月的时候,他知道我要同家里人断绝关系,表情严肃。

“家在哪里?”

我低头揪着衣摆:“山里。”

金老板合理担忧:“不会被人他们绑去回不来吧?”

我回忆了一下:“我妈很久之前说要把我卖给张老汉做老婆。”

他:“……张老汉是谁?”

“村长,他老婆走的早,他胖儿子也没老婆。”

金川洺听懂我话中有话,眉头皱的很紧。

他知道我是因为跳级考上名牌大学,登了县报,被县长以炫耀的方式亲自送到大学才逃出村子。

也知道我妈来我学校门口闹过,想用舆论压我,得到我的回应之后才离开。

“要断绝关系是吧,白眼狼!”

“白养你了!你给我一百万我就走!”

“你爸爸中风在床上,我供你读书教你考名牌大学,你还这样对我,不孝啊!”

我从回忆里逃出来,眨了眨眼,差点在他办公桌前哭出来。

还好,憋回去了。

被金老板看在眼里,他故意别开眼,语气淡淡:“别装可怜,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去就行。”

我心直口快:“你去的话会被村里刘大姐绑去做小老公。”

“刘大姐还克夫。”我补了一句。

金老板语塞:“……”

到最后我没回去。

金老板是个正义的人,他虽不能惩治这世上所有的恶,但或许是我的描述太过生动,让他见到电视里才有的黑暗。

再次见到村民们是在新闻上,热搜挂了两周才开始慢慢降下来。

有的因为杀了太多年轻少女,被判死刑,有做拐卖人口,判了十年,有做毒品生意,忘记被判了多久……

金老板得意洋洋向我炫耀,他带着一群官二代朋友和一堆保镖调查,把那个村子的人全端了。

郊区的别墅里,四周站满了黑衣保镖。

我那个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签了关系断绝声明,失心疯一样念叨着:“我再也不来找你了求你放过我……”

我忽然就有点腿软,颤颤巍巍地接过笔,被我金老板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下脑门:“你慌什么?”

我结巴:“兴奋……太,太兴奋……”

他沉默着,上前把我抱住了。

5

我们村是重男轻女到一定地步的。

这种环境下,我二妹也受影响,整天为了那个丑胖子三弟做这做那。

我简直像个基因突变的奇葩。

后来有个在村里做支教却被绑来做媳妇的许老师,她想我走出去,于是从外面给我带各种书,还给钱让我上了县高中。

她为丈夫生了俩大胖儿子,根扎在这里了,别人不担心她逃跑。她也是不幸中的万幸,丈夫长相还算俊,做事也勤快,对她也好。

我去H大的那天,全村都摆席,我妈没远见,只知道学费五千,卖给老汉三万。

她想卖我:“女大学生可值钱了!”

许老师连夜通知县长把我接了出去。

临走前,她给我塞了一万。

她喜欢笑,身上总有一种忧郁的气质,她是个温温和和的大家闺秀。

在我数学作业全对的时候笑,在我全年级第一的时候笑,在我考上H大时也笑。

在我离开时她又哭又笑,她说:“我当年差五分也能上H大,不过现在好了,你替我上了。”

我很舍不得,我哽咽着:“等我回来我接你一起走。”

她含笑点头。

等车来了,在荒凉的山头,她却朝我喊:“跑远点,不要回来!永远不要回来!”

后来的后来,我才明白,那哪是忧郁的气质。

那分明是抑郁症。

我说想见见许老师。

金老板嘴唇蠕动几下,声音很沉:“许云在你走之后就投井自杀了,走之前给丈夫一家投毒,包括儿子全死了。”

“不过她现在被家人接回家了。”

“……”我喉咙一片酸楚,“行,回家就好。”

“想哭就哭出来,不要忍。”

金老板对我的身份有怀疑,带我做了亲子鉴定,可惜,我还就是我妈亲生的,只能证明我是基因突变。

不过我这条命有了新的意义,有许老师的期许,还有金老板。

我没了去处,金老板就一直将我养在家里。

6

日后金老板有难,我必两肋插刀鼎力相助。

话虽这么说,但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大忙。

不过还好,老天给了机会。

金老板嫌我是土包子,想给我换身行头,逛商场时,遇到了他的白月光。

我有所耳闻,白月光女神是他学姐,叫宋青雅,在他大学时候若即若离,毕业就飞去国外,同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一起了。

金老板爱了四年,在这场感情里只是个备胎。

他的朋友们都说他对这个白月光是又爱又恨,爱恨交织,刻骨铭心,念念不忘。

再次见面,她穿着宽松裙子,平底鞋,美丽高挑。

还怀孕了。

金老板神色复杂,停滞在原地,和不远处笑意盈盈的女人视线交汇。

最后还是宋青雅走上前,目光不留痕迹地从我身上略过,她站到金老板面前:“好久不见,阿洺。”

金老板嘴皮子一动:“好久不见。”

接着她一问,金一答,金老板完全陷入被动状态。

半晌,她才好似发现我这个人,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这位是?”

我笑嘻嘻抢答:“是女朋友。”

金老板没否认,神色不变。

宋青雅当然不信,脸上的笑温婉的恰到好处,又带了几分脆弱,演的很到位,她要开口说点什么。

我直接拉住金老板的领子,踮脚,在他不知所措和震惊的目光里吻上他的嘴角。

这一操作打断宋青雅的施法。

吻毕,我调戏道:“她让我吃醋了,罚你个亲亲,没毛病吧?”

他守身如玉,哪见过我这样的流氓,当即耳朵红透,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,介于宋青雅在场,他知道我是给他找回场子,只能生硬道:“没毛病。”

事态超出发展,宋青雅想挽回局面,说要请我们吃饭,她:“回国也没有什么朋友为我接风洗尘,就请你们吃饭吧,好久不见聚一下也好。”

我装作不喑世事:“你丈夫呢?”

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脚,给她机会脆弱,她像是被霜打的花朵:“分手了,孩子无辜。”

好茶。

我立马扯金老板袖子,共情道:“以后我有孩子你可不要始乱终弃!”

金老板、宋青雅:“……”

这顿饭还是吃上了。

有一盘鸡翅放的位置不太好,就在宋青雅面前。

她优雅地将骨头从鸡翅里抽出,放到金老板碗里,怀念道:“我在国外很想念H大街上那家我们经常去的鸡翅店,你当时很喜欢鸡翅呢……”

金老板也似有所感,没等我把鸡翅抢过来,就用叉子叉起来,吃相斯文好看。

buff叠满,全是校园回忆杀。

可惜了,我也是H大的。

“是吗,那家早倒闭了,现在是新的汉堡店。”

宋青雅眉头一皱:“你也是H大毕业的?”

我羞涩:“我二十,才大三在读没毕业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最后那盘鸡翅全到我碗里了。

金老板只吃到一个,我夹的快,宋青雅保持优雅,一个也没吃到。

余光我见到她眉头快要爆青筋,别提多开心。

等我最爱的酥皮奶油蘑菇汤上来的时候,肚子已经撑的吃不下。

犹豫间,我似乎听见金老板轻笑一声,长手一挥,带走了我身前那碗。

属实是现世报。

不过那位宋青雅学姐显然不想放弃,她自述经历,哭的梨花带泪。

将身段放的很低。

听金老板朋友们偶尔的感慨,他们说这位学姐是很多人的白月光,是年少时会惊艳时光的人,是高不可及的明月。

明月轻轻擦拭鼻尖晶莹的泪珠,像是有些热,脱下了针织小外套,露出光滑的脖颈和雪白的肩头,落入凡尘。

她祈盼地看着金川洺。

我是女人,自然懂她手段,偏头看向金老板,他神色晦暗,眸光微动,看不出是什么心思。

可别是被她那套吸引住了?

这女人是要找接盘侠啊。

我满满都是要拯救金老板的心念。

当即也脱下小外套,里面是低胸裙。

一挺身,呼之欲出。

“大姐,你别装了。”我得意挑衅。

没等宋青雅的正面反馈。

我一霎那被外套盖了个昏天黑地——回应我的是带着金老板清香的西装外套。

金川洺咬牙切齿把我从座位上提起来:“穿上,回家。”

他让我在白月光面前丢尽了脸。

……

真的丢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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