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理我都懂,但勾搭对家总裁算哪门子商战?听到支付宝到账的语音,我果断出击了
小说里的商战:全面垄断对方产业链。
现实里的商战:捏碎对方的方便面、相互划烂车垫子、暴雪绿茶……
噢噢还有,还有我爸的新型商业竞争模式:给我对手公司总裁的微信,让我打入敌人内部,最好让他为情所伤,一蹶不振。
我震撼,直接就是一整个拒绝我爸的大动作,我说,“这样实在太不道德了。”
我爸:“五十万。”
……“什么道德不道德的,我那个总裁男友在哪儿呢?”
「一」
在我第五次发送微信申请没有被同意后,我意识到了我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,我必须干点什么!
勇敢出击!
所以我专门学习了网上那些什么御姐热门穿搭,黑丝包臀裙,红底高跟鞋,什么斩男我穿什么。
然后守在了全海城最大的酒吧里。
据可靠情报,我的目标今晚会在这里出现。
果不其然,他走了进来。
我都准备好搔首弄姿了,谁知道他就进了门!进了个门就走了!
“哎!怎么回事!”我嘴里嘟囔一句,赶紧抓起包往外冲。
可惜了天有不测风云,我有悲欢离合。
眼看我就要优雅走到他身旁,没想到我一个不注意,扑街了——
还顺手拽了他的衣服。
他也扑街了。
四目相对,我眉头紧皱。
“时颜?”我几乎是惊呼出声。
什么?我爸要我搞定的竞争公司对手,竟然是我的初恋?
我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比吃了屎还难看。
“宋熹?”他似乎很意外能在这里看见我。
“你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?”时颜眉头微微皱起,说话还是一贯的清冷语调。
我抬眸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我能说什么!我八百年不穿一次高跟!八百年不穿一次黑丝,偏偏还要出这种丑。
我越想越憋屈。
没曾想直接一整个被时颜抱了起来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时颜说着,抱着我往停车场方向走。
我挣扎着想要跳怀逃脱,屁用没有,只能甩脸色,“你放我下来,我不回。”
“不回?不回你在这里干什么?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?”时颜似乎生气了,语气重了很多。
偏偏我是个倔的,梗着脖子跟他怼,“什么该不该来?时颜!我们都分手多少年了!我去哪,干什么,早就不关你事了。你当你是我的谁?”
我说完,明显感受到时颜禁锢我的力道一松。
我趁机跳下他的怀,跟他保持距离。
我们陷入长久的沉默。
后来是时颜自嘲的笑笑,“是,我是没资格管你了。”
我看着他这个样子,心里酸酸的。
其实时颜挺好的,是很典型的爹系男友,但是偏偏我是那种叛逆到不能再叛逆的女儿。
所以我们是不合适的。
我想着,有些失神。但时颜已经开着他那辆拉风的卡宴走了。
我有些难过,拿起手机含泪退还我老爸打来的五十万。
搞不定,真的搞不定。
是别人我都上了,偏偏是时颜。
这个商战,爱谁战谁战。
我踩着高跟鞋去了最近的一个商场。
这身衣服实在太不自在了,怎样我都得给换掉。
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,我刚换完衣服就看见了在靠着窗边坐着喝奶茶的时颜。
我愣了一下,记得他以前分明不爱喝这些。
许是我一直这样盯着他看,他有所觉察般抬眸,我们的视线相撞在空中。
“宋小姐,是刷卡还是现金呢?”
售货员刚好喊了我一声,我转身付款,再回头,又看不到他了。
鬼使神差,我走进那家奶茶店,时颜刚刚坐的位置已经坐了别人。
我莫名有些失落,却被穿着围裙的小姐姐叫住。
“宋小姐,刚刚那位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。”
小姐姐微笑着递给我一杯热的奶茶,还有一张纸条,纸条就简短的四个字,“喝酒伤身。”
真的是一如既往的“时颜”格调。
我想笑,又觉几分苦涩。
想起很久之前,还是我们上高中的时候。
那时我爱喝奶茶,一下课准能在奶茶店看见我。那时他是班长,总推着车从奶茶店路过,我们成了点头之交。
后来他递给我一张纸条,我以为是我的魅力四射收到了情书。
没想到我拆开来,也是只有四个字,“奶茶少喝。”
我想着,抿了一口。
是我往日里很爱喝的七分糖奶绿。
好久没喝了。
现在呢?还爱喝吗?
我在问自己,但回答我的只有商场半小时后闭店的广播。
「二」
回到家时,老爹坐在沙发上等我。
进门就一句话,“咋了宝贝女儿,五十万都不要?”
我耷拉着个脸,“你那五十万我是赚不到了,说什么让别人为情所伤,我自己都要为情所伤了。”
我说完,整个人无精打采要往楼上走。
老爹却甩过来一个工牌。
我蹙眉看了眼,“时候集团?”
这不是时颜公司吗?这工牌给我干嘛?不会要我去当什么商业间谍吧?
我眉头越皱越紧,以至于都没有留意我爹那讳莫如深的表情。
“干嘛?”我发出疑问。
“我可是拖了关系门路,好不容易才给你找的这个工作。”
“刚好就是在时候集团当总裁办秘书,也省的你天天在家闲着。”老爹说完,一脸得意的模样,也不知道在畅想什么美好未来。
我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一个精彩,丢下一个“不去”,转身上了楼。
老爹没有说话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我看着烦,回头坚定到,“我跟你说我是绝对不——”
“支付宝到账两百万。”
“什么时候报道?”我眼前一亮,赶紧把工牌收好。
什么两百万不两百万的,主打的就是一个想上班了。
“明天。”老爹轻飘飘丢下这样一句话。
“哈?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但是。我去干嘛?总不能去窃取什么商业机密吧?要坐牢的啊但是——老爹?”
我碎碎念着,老爹却一脸无所谓。
“你正常发挥就行。”
老爹说完,还暗戳戳的补充一句,“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鸡犬不宁。”
我皱眉,不知道老爹在盘算什么。
直到我第二天去上班,一小时打翻三个文件档案的时候,我突然就明白了。
噢,真的是亲爹,够了解我的。
我耷拉着脑袋,被秘书处主管训话。
“怎么回事啊新来的?海外留学就学打翻东西是吗?干什么都干不好,还想不想干了?”
那秘书处主管是个年轻美女,奈何就是有点尖酸刻薄,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。
虽然其实确实是我犯错了。
我伸手,刚准备把工牌脱下来走掉算了。
没想到刚好碰见时颜从办公室出来,他看到我,下意识的皱了皱眉。
我都不用看,就知道他表情一定冷冷的。
一副无所谓又有所谓的样子。
不过却没有预想中那些所谓霸道总裁护妻的玛丽苏情节,他状似不经意间瞥了一眼,“怎么这么乱?”
他说完,又抬眼皮看着我。
“这点事都做不好?不行就去找人事结算走人。”
我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,沉默的把一切收拾好归位。
剩下一个下午,乱子少了很多。
或许是因为我心底里憋了气,不想被时颜觉得我仍旧什么都不会,以至于干活仔细认真了很多。
后面整理完所有材料,汇总文档点击发送时,我瞥见桌面上的时钟,刚好指向十二点。
再抬头,空荡的办公室只剩下了我一个人。
哎不,好像还有。
也不对,时颜不算人。
“回哪?我顺路送你。”时颜刚好从办公室出来,朝我走过来时顺手帮我拿起了外套。
“我住东你住西,我们哪里顺路?”
我没好气道,又抢过外套自己给自己披上,一路沉默到电梯。
隔着冰冷的镜面,我小心翼翼去瞧时颜的脸色,被他抓包,有些不自然。
“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在你公司?”
我没话找话,盯着鞋面发呆。
刚好电梯门开,中层有建筑工人搬着木材进来,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,靠进他的怀里。
想要往前站,但是那位搬木头的大哥把位置卡死了。
感受到身后熟悉的体温,耳根子一下就窜红了。
“宋熹,你动动脑子,你以为总裁办不用入职审核的?”
“果然是大小姐当惯了。”
时颜这样说着,却轻轻拍了拍我的头,虽然清冷,但总归有种莫名的亲近。
电梯到了一层,时颜护着我走了出去。
“我确实不懂这些。”我答他,但想了想,“那入职审批不是能知道我是宋氏的?那你还招进来,不怕我是商业间谍啊?”
时颜忽然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剩我气鼓鼓的看着他,“你什么意思啊,笑什么笑!”
“笑你懵懵懂懂。”时颜还专门回头朝我解释。
我更气了。
他却突然说,“我正在跟宋氏集团谈合作。”
“什么?”我摸不着头脑,怎么突然讲这个。
哎什么,什么宋氏?不是什么竞争关系吗?
“合作?”我迷惑不解。
“那天跟你父亲吃饭,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。”
“我说我们许久未见,估计你也不会再想见我。”
时颜说着,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。
我开始糊涂着,后来似乎找到了几分清明。
我差点忘记了,我父亲是见过时颜的。
在我这样漫长难以度过的高中时期,时颜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,他时常来家里找我,原来父亲还记得他。
“所以?”我有些怔愣,但还是顺着他停了的话问下去。
“他说他有办法让你主动来找我,”
“然后骗我签了合作合同。”
时颜说完,静静的看着我。
我哦了一声,不知道作何反应。
我就说嘛,怎么出钱这么大方,合着是谈了个项目。
“哎,不是。”我突然好像长出来了脑子,“我不主动找你,你可以来找我啊。”
我说完,好像整个氛围又变了。
我在说什么啊?
我的天。
“呸,不是,你等等我捋捋,我想想我要说什么。”
我赶紧撇清,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。
时颜却只是摸摸我的头,“走,送你回家。”
时颜转身朝着车的方向走去,看着他的背影,我总是觉得鼻子酸酸了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,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话没有说开,但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就算了。
好像不该如此。
偏偏又如此。
如鲠在喉。
噢,我想起我要说什么了,我想问他的是,为什么要找我。
念念不忘?还是老友叙旧?
凌晨的风格外的冷,我原先是开着车窗在吹风,冷不丁打了个寒战。
他开着车,不知是不是眼角余光注意着我,又把窗户关上了。
一路无话,回到我家楼下。
我从车里下来一抬头,我老爹正好站在窗边。
他同时颜打招呼,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。
时颜微笑着拒绝了。
他上车前,忽然打开了手机锁屏,递给我的是他的微信二维码。
“我的联系方式。”时颜朝我扬了扬手机,生怕我没看到般。
“宋熹,我们可不可以加个好友?”
时颜将二维码递到我面前。
我愣了一下,还是鬼使神差的扫了。
但偏偏我又做贼心虚,几乎逃一样躲进院子里。
但院子外,时颜叫住我。
“还去上班吗?”他这样问。
清冷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磁性。
我脚步一顿,赶紧摇摇头往回跑。
我又不是什么努力要证明自己的大小姐,能当废物干嘛不当。
「三」
我无视老爹八卦的眼神,飞一般的跑回房间。
我努力遏制自己,强迫自己不要多想。
但脑海里都是时颜的身影。
如今成熟的,和往日我印象里的少年时。
于是乎打开了他的朋友圈。
我一条又一条的翻着,想在冰冷的屏幕里寻找他往日生活的蛛丝马迹。
我在想,我离开的五年里,他在过什么样的生活。
会不会,偶尔也想我?
但没有答案,他的朋友圈里只有他偶尔分享的时事新闻,或者公司发布会。
“睡了吗?”
微信收到一条信息,来源不言而喻。
我忽觉脸上一红,心虚的在键盘上乱打字,最后只发出一句,“还没。有事吗?”
后者回了个“没事”,然后我们陷入了沉默。
我想起之前。我们的话似乎总是这样,越来越少。
我盯着那个屏幕发呆,看着对方那个输入中,五分钟了都还没有发过来半个字。
我没忍住,问出了方才没有问的话。
“要是没有跟宋氏的合作——”
“你会来见我吗?”
我闭眼按了发送,对面那个输入中没有了。
很快我收到时颜的信息,模棱两可。
“我怕你不想见我。”
“你呢?你想见到我吗?”
时颜连发两条,又把问题抛给了我。
有什么意思呢?像是试探来又试探去。
没劲儿。
我闷闷的,回了个不想。
然后索性将手机锁屏,不再管任何。
算了,我们两个这样的性格。难怪走到分手。
我想让他给我明确的态度,可他也在等我明确的态度。
实际上,我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。
性格不适合,连谈情说爱的话,都抛来抛去。
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海里走马灯一样想起从前。
我们为什么分手来着?
是因为我考上了国外一个极好的学校,但那是时颜正在接手他父亲的公司,根本走不开。
那时我激动的给他分享我的喜悦,但时颜只是嗯一声,又开始继续忙他的工作。
后来我准备手续出国,他在忙着公司上市。
以至于我收拾行李都到了机场了,他还在开会。
后来等我到了国外,飞机刚降落,看到五十几个来自时颜的未接电话。
我刚接通,听到时颜并不愉快的语气。
“宋熹!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到国外了?”
我没有说话,忍着眼泪给他提了分手。
我跟他说,“时颜,我今天的飞机,我提前一周跟你说过了,每天都说。”
“是你太忙了。”
“忙的连我出国都忘记了。”
“是不是忙的太久了,忙到连喜欢我都忘了。”
我想着,眼泪又从眼睛里掉下来。
但等到的回复却是时颜一句,“那你呢?你一心出国时也只是通知我罢了。”
“什么都是我忙我忙,其实你自己又能比我闲到哪里去呢?”
“我忙的忘了,你何尝又不是忙,忙的出国都不跟我商量,忙的马不停蹄的走掉,忙的到了国外都不跟我报个平安。”
我闭了闭眼睛,心里开始泛酸。再睁眼,我仍旧是自己一个人呆在我的房间里。
外面是漆黑的安宁的夜,房间里静的只有我的呼吸。
原来过了这么久,还是觉得委屈。
我喃喃道,走到窗边拉开窗帘。
屋子里没有亮灯,但窗帘拉开那一瞬间,我看见楼下停着那辆熟悉的卡宴,还有倚在那卡宴旁熟悉的人。
他指尖的烟燃着微弱的橘黄色,在黑夜里明明灭灭。
他似乎很意外我拉开帘子。
手机适时响起,我才看见还有一条来自时颜的未读信息。
我接通电话,时颜的声音是带着烟味的磁性,好像隔着屏幕,我都能闻到那个烟草味。
他说,“可是宋熹,我想见你了。”
短短几个字,跟未读的信息一样。
我没有说话,低头可以看见他。
他抬眸看我,掐灭了手上还有一半的烟,有烟气散在空气中四散开。
他就这样拿着手机,靠在车窗边。
他又轻声呢喃我的名字,“宋熹,”
我应了声在。
他看着我良久,最后只是跟我说,“晚安。”
我心里乱糟糟的,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被丢进一颗巨石,溅起不安分的水花。
我回了一句晚安,将窗帘拉上。
屋内仍旧没有熄灯。
我挂了电话,等了好久,才听见发动机启动的声音。
现在是凌晨四点,时颜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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